呼吸弱

*我要先爽系短打

    直到先前还残存着的人声退去，庭院外树叶的摩擦声减弱，呼朋引伴的鸟也消停下来，丹丹发现，在床上熟睡已久的这位少年，呼吸音要比自己清浅得多。在端详着睡眠中的他时，丹丹多次怀疑，眼前的少年是不是停滞了呼吸。

    相较南边那些生命力旺盛的家伙们，少年是丹丹认知中最为弱小的生命。

    在他的记忆中，少年似乎一直被疾病所扰。平日里就算是一缕清风，也可能刺激出少年急促猛烈的咳嗽。与少年相识至今，少年会随时倒下的印象也越发深刻。

    丹丹小心地托起少年的手，捻起被褥，正要将其放入时，被一道弱小的力量握住了手。

    “整蛊成功？”少年虚弱地笑着，但相较昨日而言，面上已经恢复了些血气。

丹丹着实吃了一惊，但他强硬地转移了注意力。

    “啊——也没有啦！艾斯想吓倒我的话，这样还太天真了。”他将艾斯兰的手塞入被褥中。

艾斯兰则不领这个情。

    “不要这样，哥哥，很热啊。”

    “还热吗？医生之前有说过已经退烧了啊……啊，艾斯，你等一下哦。”

    看到少年掀起身上的被褥，丹丹驾轻就熟地配合着把枕头调整成方便倚靠的状态。看着艾斯兰坐起身来，丹丹试探性地将额头贴了过去，感受艾斯兰的体温。

    “唔，感觉是已经退烧了。那就没事啦，就像以前一样，艾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！”他笑嘻嘻地退回原位，跟弟弟这样打着包票。

    “我也只是觉得热而已啊……唔，有没有水？”

    “有哇，在这里！”丹丹向其奉上一旁准备好的清水。艾斯兰对他的这份殷勤颇为汗颜，视线在从中接过的水杯与面前的人来回，最终好像是暂时作罢，沉默地喝起了水。

    至此，丹丹也放松了下来。似乎是受寒潮的影响，入冬以来，艾斯兰感冒也逐渐加重，因此一直在房间里静养。而在几天前，突发的高烧让少年持续昏睡不醒。虽然也让医生来进行了番诊断，但对于“他们”来说，医药的作用不过是杯水车薪。只能让他自己挺到烧热退去。

    “哥哥，哥哥！”等到丹丹回神时，艾斯兰显然有些不悦。

    “真是的，你肯定又没听……”艾斯兰叹了口气，而后向里挪了挪，拍拍身旁的空位招呼道：

    “你睡上来吧。”

    “诶！艾斯，怎么突然这么说……”

    “你真的要我直说吗——面色差得像是石壁一样，衣服也是几天前的，眼睛还充血泛红，你肯定想在床上睡吧。”

    诶，我仪容有这么糟吗……丹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颈。不过——

    “真过分啊，大哥我还没有那么糟糕吧！”话这么说着，丹丹倒是动作迅速地躺在了艾斯兰旁边。艾斯兰知道应付他的方式最好是顺着他，便也不再找他的话茬。

    “确实倒不至于。总之，我会叫醒你的，你就放心睡……”艾斯兰的话戛然而止，望着身旁已经沉静下来的脸庞，他无奈地用手撑着自己的半边面颊，像是自言自语道：

    “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……你也觉得他是个笨蛋吧？”

    栖息在窗台边上默默注视着此情此景的海鹦眨了眨眼，不置可否。